鲁医风采｜20载守护 照亮孤独症儿童前行路——记济宁市妇女儿童医院儿童康复中心主任、副主任技师赵淑珍

中国（寿光）国际蔬菜科技博览会(bólǎnhuì)，是齐鲁大地上一年一次的“盛宴”。来参展的、来逛会的，来自全国乃至全球(quánqiú)各地(gèdì)。他们是主人，也(yě)是宾客；他们来见识(jiànshí)新品种、新技术，也亮出自己的新本领、新设备。寿光人说：“菜博会就是咱的‘春晚’，一年不来，总感觉缺点啥。”

4月20日，人们在第二十六届中国（寿光(shòuguāng)）国际蔬菜科技博览会上参观(cānguān)。新华社记者 徐速绘 摄

山东是全国首个农业生产总值过万亿元的省份(shěngfèn)。山东有6个千亿县，寿光位列其中。“中国蔬菜之乡”特色产业(chǎnyè)为寿光积累了厚实(hòushí)“家底”，带动一二三产业齐头并进。新一轮技术革命(gémìng)和产业变革来临(láilín)，寿光以种业研发为突破口，以农业新质生产力促进产业升级，扎实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。

番茄、辣椒、茄子、豆类，是中国老百姓餐桌上的“当家菜”，当家品种就要牢牢攥在自己手里，寿光近年来在种业核心技术攻关上取得突破(tūpò)，扭转(niǔzhuǎn)了(le)“洋种子”主导市场的局面。

刘树森是“60后”，他父亲刘学敏上世纪80年代在乡间做种子生意(shēngyì)，用的都是传统本地菜种。随着蔬菜产业壮大，90年代，国外种子企业纷纷到寿光推广(tuīguǎng)新品种。刘树森接了(le)父亲的班，创立了三木种苗有限公司，做进口种子代理(dàilǐ)销售。

“洋种子(zhǒngzi)(zhǒngzi)抗病性强、卖相好、产量高，对国产种子冲击(chōngjī)很大。”他回忆(huíyì)，当时某进口番茄种子每亩成本在1000元左右，是国内种子的3倍，番茄、无刺黄瓜等品种“洋种子”占据七八成市场份额。菜农(càinóng)承受了很大的种子成本压力。刘树森决心自己搞繁育，就从寿光产量最大的茄果类、瓜类等几类作物入手。

为了突破“种业命门”，2012年，寿光(shòuguāng)市启动了蔬菜种子工程攻坚行动，连续(liánxù)5次出台政策，拿出专项资金扶持种业研发。一批“国字号”研发平台相继落户，像三木这样的十几家(shíjǐjiā)本土民营企业破土而出、日益壮大，从(cóng)引进、试种、筛选起步，积累(jīlěi)育种经验，逐步构建起育繁推一体化的蔬菜种业体系。寿光现代蔬菜种业迈入快车道。

“到2018年，我(wǒ)们自主研发的新品种陆续问世。我和(hé)国外公司结束了所有代理协议，不再卖洋种子了。”刘树森说。

三木种苗获批的山东省西甜瓜技术创新(jìshùchuàngxīn)中心。（受访者供图）

三木公司研发的某辣椒种子在抗病性、品相、口感等方面与国外同类(guówàitónglèi)种子相当，售价却不到国外种子的一半；“宝禄(bǎolù)一号”粉果(fěnguǒ)番茄品种替代了荷兰某同类型垄断品种，每亩生产成本从1000元降到240元。三木公司已发展成长为国家“育繁推”一体化企业(qǐyè)、山东省科技创新领军企业、高新技术企业和(hé)山东省重点龙头企业。

十年攻坚，寿光种业研发行业迎来“井喷”之势，成长为全国最大的蔬菜(shūcài)种苗繁育基地和山东省最大的蔬菜种质资源保护中心。目前(mùqián)，寿光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蔬菜品种(pǐnzhǒng)277个，每年育苗18亿株(yìzhū)，产值突破10亿元(yìyuán)。仅番茄一类，寿光就自主研发了126个品种。国产种子市场占有率从2010年的54%提升到了现在70%以上。其中黄瓜、圆茄、丝瓜、苦瓜(kǔguā)、豆类等作物国产品种占有率达到90%。寿光种子企业通过(tōngguò)收购国际种企、建立(jiànlì)海外试验站，将国产种子推向国际市场。

这些年，刘树森坚持每天早上6点开始工作，晚上天黑才下班，大部分时间都待(dài)在(zài)试验田里。他办公室里积攒着几十本厚厚的工作台账，记录着每一次生产试验的情况。他双手布满茧子(jiǎnzi)，有些黑色印迹(yìnjì)一层叠一层。“授粉弄的，洗不掉了。”他说。

2023年，三木公司自主培育的“宝禄(bǎolù)”系列番茄品种成果获得山东省科技进步(kējìjìnbù)一等奖。刘树森被授予2024年国家和(hé)省政府特殊津贴。

“宝禄先锋(xiānfēng)”品种番茄。（受访者供图）

刘树森的儿子刘钊出生于1991年，自东北农业大学毕业后回到家乡，现已接过公司的部分业务。这一家三代“种业人”的接续奋斗，见证了中国(zhōngguó)蔬菜(shūcài)种业的成长壮大之路(lù)。

寿光市副市长、中国农科院(zhōngguónóngkēyuàn)挂职干部许铁敏说，寿光主动搭建(dājiàn)科研平台，筑巢引凤，与国家蔬菜(shūcài)工程技术(gōngchéngjìshù)研究中心、中国农科院蔬菜花卉研究所(yánjiūsuǒ)等国家级科研单位开展合作，扶持重点种子龙头企业、构建了“育繁推一体化”的蔬菜种子产业体系，向着中国蔬菜种业“硅谷”目标扎实推进。

寿光以蔬菜闻名，其实寿光“农强(qiáng)工也强”。

2024年，寿光(shòuguāng)地区生产总值达到1081.9亿元，其(qí)三次产业结构为13.3:43.8:42.9。这得益于寿光在(zài)几次变革的关键期，在做大做强农业同时，“放水养鱼”培养工业。

在我国41个工业(gōngyè)(gōngyè)行业大类中，寿光拥有27个，新材料、装备制造等主导产业效益突出。较强的工业制造能力又反哺了农业，为农业机械化(jīxièhuà)打下基础。顺应全球科技革命浪潮，寿光以工业互联网(hùliánwǎng)思维改造和提升农业产业链，以数字化、智能化推动农业产业升级。

1989年，17个冬暖式蔬菜大棚在寿光种植成功，改变了我国北方冬季餐桌上只有白菜土豆的历史。早期的大棚是用麦穰(ráng)和(hé)泥垛成半人(bànrén)高的墙，以水泥立柱、竹竿和塑料膜搭建，膜上盖的是棉被和草席。“干活得弯着身子(shēnzi)钻进去，刮风下雨就要赶过去放帘子。”寿光市稻田镇崔岭西村(xīcūn)村干部崔振平说。

如今，蔬菜大棚已经发展为以(yǐ)第七代智能温室为代表的农业新基建，全市新建改建大棚全面推广水肥一体机(yītǐjī)、自动温控、智能雾化、臭氧消杀等智能设备，物联网应用率、标准化生产率均超过80%，菜农在(zài)手机上就能完成部分操作，大大减轻(jiǎnqīng)了(le)劳动负担，提高了农业生产效率。

4月20日(rì)，在第二十六届(dìèrshíliùjiè)中国（寿光）国际蔬菜科技博览会上，人们在观看先进种植模式展示。 新华社记者 徐速绘 摄

围绕蔬菜生产(shēngchǎn)资料供应(gōngyìng)、技术管理服务等重要环节，催生和聚集(jùjí)了一批配套企业。寿光市翔天农业科技有限公司生产的水肥一体机是大(dà)棚里普遍使用的智能农业设备。公司负责人刘守成介绍，这套设备操作简便灵活，可以精准设置水肥配比、满足作物全天候滴灌需求，节省人力物力(rénlìwùlì)，实现生产标准化，年销量200-300台。除了供应本市本省的蔬菜种植需求，这几年在国内设施蓝莓产地卖得(màidé)也很好。

在有限的国土空间中，要拓展更多的生物资源、构建多元化食物(shíwù)供给体系，推广设施化种植是必然方向。寿光(shòuguāng)用不断升级的科技成果丰富着设施农业内涵和(hé)外延，构建了(le)集成解决方案和“寿光标准”，并将这一整套“寿光模式”推广到国内外。

利森特现代农业(nóngyè)设施公司是寿光市成立最早的(de)专业设施农业公司之一，主要从事温室材料、种植系统和植物(wù)补光灯(guāngdēng)、物联网控制系统的设计研发和生产。随着同质化公司崛起，市场几近饱和。公司创始人王守波把目光放到更遥远的地方。他深入(shēnrù)了解其他国家绿色农业产业带建设情况，带领团队走出国门，把“定制款”的寿光设施农业修建(xiūjiàn)到世界各地：

在(zài)几内亚，利森特修建的大棚是双斜面遮阳和(hé)(hé)双拱遮阳温室；在沙特，是2万平方米的智能玻璃育苗温室和100公顷的树苗种植遮阳网室；在乌兹别克斯坦，是100万平方米的新型联栋(liándòng)薄膜温室……利森特公司将蔬菜大棚建到了40多个国家，建设了近(jìn)270多个种植园区。

“我们不是简单地输出大棚，而是设施农业的(de)集成系统。”王守波介绍，“相比国内外同类产品，我们的优势是量身定制(dìngzhì)、高性价比(gāoxìngjiàbǐ)，强大的‘中国制造’就是我们的底气。”

4月20日，在第二十六届中国（寿光）国际蔬菜科技博览会(bólǎnhuì)上，人们在观看植物工厂展示。新华社记者 徐速绘(xúsùhuì) 摄

寿光市委书记李鹏说，作为山东省正在重点建设的(de)(de)千亿级农业产业集群之一，寿光充分发挥设施农业这一新质生产力的优势，加快对外输出设施蔬菜种植标准、园区建管运营(yùnyíng)机制和蔬菜产业发展体系等，提供(tígōng)从设计、建设到种植、管理、销售的全流程服务方案。

从看天吃饭到高科技密集，从单一种植到全产业链布局，依托制造大国的坚实支撑(zhīchēng)，寿光未来农业农村现代化(xiàndàihuà)的发展之路愈发清晰。

寿光民营经济发达。相关资料(zīliào)显示，民营市场主体达到17.8万家，占(zhàn)总量的99.7%，7家上市公司中，有5家是民营企业；

寿光“藏富于民”。寿光金融机构存款余额超过2000亿元，在山东省县域排名第一，居民存款占到70%。2024年，城乡居民人均可支配(zhīpèi)收入(shōurù)比为1.74:1，远好于全国和全省(quánshěng)平均水平。

老百姓(lǎobǎixìng)的(de)腰包鼓了，购买力强了，消费服务业自然就(jiù)发展起来。寿光仿佛一块强大的磁铁，吸引着周边乃至(nǎizhì)省外人口的流入。近几年来，寿光的外来人口多于外出人口，常住人口中16—40岁青年人口占比接近(jiējìn)30%，与当下许多县域“空心化”“老龄化”状态形成鲜明对比。

几乎所有国内外知名的蔬菜种子公司都在寿光设有代理机构，农业院校在此建站设场。人们步履(bùlǚ)匆匆，种大棚(dàpéng)、搞基建(jījiàn)、跑运输、做电商……蔬菜产业拉动(lādòng)一二三产业，带来人流、物流、资金流，壮大了县域经济。

种菜(zhòngcài)(zhòngcài)人中，随着寿光蔬菜产业成长起来的第一代农民大多已步入老年。“70后(hòu)”“80后”“90后”人群成为种大棚的主力军。不论是“子承父业”还是创新创业，新一代(xīnyídài)种菜人从科学文化素养到生产生活水平，都得到很大提升。

这是位于寿光市稻田(dàotián)镇的蔬菜大棚（1月22日摄(shè)，无人机照片）。 新华社记者 徐速绘 摄

寿光市稻田镇崔岭西村村民崔洪磊是地道的“棚二代”，出生于1988年。他说，小时候，父母一年至多能种2个长度为70多米的大棚，自己(zìjǐ)推着板车去批发市场卖菜，价格忽高忽低。现在，他和妻子参加村里成立(chénglì)的众旺(zhòngwàng)果蔬专业合作社，按照合作社的技术规范(jìshùguīfàn)和操作标准，管理(guǎnlǐ)着3个100多米长的智能温室(wēnshì)，产出的“崔西一品”西红柿由合作社统一经销，一年净收入20多万元。

寿光85%的(de)菜农加入了产业化经营(jīngyíng)体系，成为“合作社（龙头企业）+基地+农户”生产(shēngchǎn)经营链中的一个(yígè)环节，解决了小农经济分散和无序问题。寿光累计制定和推广了40项农业技术标准和生产操作规程，专业化分工细致，要成为一名合格的职业农民，需要接受包括农机驾驶、水肥管理、标准化种植(zhòngzhí)等多方面的专业培训。

对于科研人员来说，在寿光搞研发，意味着能更(gèng)多更快地实现成果转化。经过(jīngguò)几十年积累，一大批科技人员(kējìrényuán)、产业工人、实用性人才沉淀到第一线。据统计，寿光市农民执证技术人员达2.6万人，8000多名技术人员输出到全国各地建设大型蔬菜(shūcài)基地或指导蔬菜生产。

“我们发现，不同年龄段的种菜人，显现出一些(yīxiē)代际差别。”寿光市农业农村局高级农艺师李光聚说，“比如，‘70后’‘80后’擅长总结经验，‘90后’‘00后’更乐于用(yòng)数据说话。从生产者的角度看(jiǎodùkàn)，我们正处于(chǔyú)从‘经验种植’到‘数据种植’的转变过程(guòchéng)中。”

2025年(nián)1月22日，在寿光市稻田镇，蔬菜种植户在收获彩椒。新华社记者(jìzhě) 徐速绘 摄

在寿光，“70后”“80后”大多是“半路出家”、边干边学。无论是科研人员、技术工人还是市场营销人员，有了五至十年的积累，抓住产业(chǎnyè)腾飞的时代风口，现在(xiànzài)大多成为(chéngwéi)一线骨干；“90后”人群中，有相当一部分(yībùfèn)毕业于农业专门院校(yuànxiào)甚至(shènzhì)海外学府，他们往往起步就进入国内外成熟企业，具备一定的交叉学科知识，对未来方向认识更为清晰。

现代农业是高收益、高风险行业。尤其是种业研发，容错(róngcuò)率非常低。因此在一些重要岗位，技术和管理人才(réncái)的年薪十分可观，知识经济发挥出(chū)显著价值。

在农机装备领域，从机械制造到园艺设施，专业细分(xìfēn)程度越来越高。以(yǐ)软件工程师为例，月薪水平均已过万元，且大多在公司持有股份。

在茄果类作物生产中(zhōng)，虽然智能化已经取代了很多人工劳动，但一些精细作业比如授粉(shòufěn)、去(qù)雄、摘果，实际还须人去完成，且劳动力需求比较大。很多公司在生产旺季除了招募(zhāomù)本地人外，还需要从外地招技术工人。一名熟练工人一季工资要开到十多万元。

还有一部分人(rén)借助电子商务平台和“互联网+”，拓展线上线下销售渠道，融入国内外市场体系。直播带货不仅给他们带来直接(zhíjiē)收入，更展示着(zhe)农业(nóngyè)文明的魅力，产生难以估量的“隐形价值”：让农业有奔头，让农村有看头。

梁增文出生于1981年(nián)。他(tā)本科专业是财会，2000年前后，他辞职创立了永盛农业发展(fāzhǎn)有限公司，在育种、育苗领域埋头干了25年。由于成果丰硕，梁增文被潍坊学院特聘为硕士研究生导师。在他看来，应用型高校中，教学要与企业发展、市场需求(shìchǎngxūqiú)紧密结合，学生在参与科研项目时，学习怎样与农民打交道，锻炼吃苦耐劳的精神，培养(péiyǎng)对土地的感情，这是农业实用(shíyòng)人才必不可少的训练。

5月(yuè)初夏，尽管智能温室里开足了通风系统，但中午后气温仍然达到30摄氏度以上。梁增(liángzēng)文带着几位研究生匆匆走进育苗试验田，穿行在(zài)栽培架中间，查看种苗生长情况。“农业依然是(shì)一个艰苦的行业，同时也是充满朝气的行业。它需要我们仰望星空(xīngkōng)，也要脚踏实地。”梁增文说。

什么是“寿光模式”？回望(huíwàng)来时路，相信每个寿光人心里都有自己的答案。从种下一粒种子，看它发芽(fāyá)生长，春华秋实，看到沃野(wòyě)之间，生机涌动。这(zhè)大概就是寿光人向往的幸福，也是他们乐于传递的初心。